大话西游:青春记忆正在远行

彩色蓝天 · 发表于 2005-11-7 17:52:00

10月15日，一群来自北大、人大、清华、中科院等院校和科研机构的学子们聚集在清华大学。他们在追逐一颗久违了的“葡萄”。准确地说，“葡萄”大名叫刘镇伟。

　　“我就是传说中的菩提老祖，也是我真实的身份。”刘镇伟这样介绍自己。他在自己导演的电影《大话西游》中出演了菩提老祖这个角色。影迷们爱称他为“葡萄”。

　　10年前，“葡萄”导演的《大话西游》在清华走红，并迅速向全国蔓延；10年后，“葡萄”带着《大话西游》终结篇《情癫大圣》的片花来到清华。

　　这是一场清华学生社团自己组织的小型见面会。见面会的公告只是出现在社团自己的BBS上，可这样一个小范围的传播还是意外地吸引了来自其他高校的学子们。

　　前一天晚上，清华又重放了《大话西游》。与以往的历次放映一样，观者如云。放映之前，主持人就提出了一个要求：不是第一次看《大话西游》的同学请举手。结果所有的人都举起了手。

　　一位来自清华大学自动化系的大一新生说：“我都不知道看过多少遍《大话西游》了！今天来到这里，就是想了解刘导演自己怎么解读《大话西游》。”

　　很多人，包括刘镇伟导演自己都不知道，为什么一部影片在1998年在大学会突然火了起来。宿舍，食堂，课堂……在校园的任何一个角落，处处都能听见“大话”以及“大话”式的对白，“大话”成了大学校园的一张通行证，只要能接得上“大话”的对白，无论在哪所高校，都能迅速地被周围的人认同。

　　一位新闻同行就深有感触。这位同行记得自己1999年冬天在京城一所高校采访有关大学生就业的报道。那位大四男生本来有些拘束，记者问一句他答一句。当时外面阴着天，这位同行想舒缓一下气氛，随口说了一句：“好大一块棉花糖。”

　　坐在对面的男生眼睛一亮：“下雨啦，收衣服。”

　　两人相视一笑：“几遍了？”男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：“刚三遍。”

　　结果那次采访顺利得一塌糊涂。男生立刻把这位同行引为知己，知无不言，言无不尽。如同烟和酒是一种社交工具一样，《大话西游》的台词不知在何时，从校园蔓延到社会，也成为一种社交工具，一个年轻人没看过《大话西游》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。

　　在《大话西游》最热闹的1997年和1998年，上网打下“大话西游”四个字，相关网站就有四五十个。一本《大话西游宝典》迅速出笼，在书市上狂卖。《大话西游》的台词被不断地变换成各种方言，比如那段东北话版的“爱你一万年”让人忍不住喷饭。更有精明的商家，做成了月光宝盒、紫霞仙子的手链等商品，销售情况非常好。在宁夏，《大话西游》的拍摄地也成为当地的一道风景。到了2001年，一部“大话”风格的网络文学作品《悟空传》正式出版，再次掀起了一阵“现代西游”阅读潮。一年后，周星驰来到北京大学，学子们重重包围了这位“至尊宝”。每一个经典动作，每一句熟悉的台词，都博得学子们热烈的掌声。

　　10年了，《大话西游》成了校园中的一个传奇。

　　“这是一种文化态度。”清华大学教授尹鸿说。在他看来，十几岁到二十岁的年轻人，在太多的规则与约束中长大，他们积蓄了很多叛逆性。而《大话西游》不管是对爱情还是交往，都采用调侃的态度来安全地表达对生活的一种渴望。

　　“《大话西游》通过滑稽的行为和语言释放了年轻人的郁闷，给了年轻人一个宣泄的渠道。”尹鸿教授说。在他看来，“大话”不仅仅是流行文化。“在每个人的文化记忆中，都会有伴随一生的东西。都会以那个时代的人的生活态度传达出来，并不断地被重新使用。‘大话’就是这样一种态度记忆，是一种情感记忆。”尹鸿说。

　　张先生是一家出版社的负责人，他在无意中被女儿嘲笑了一番。一次女儿考试结束后，他苦口婆心地告诉女儿要好好读书。一向乖巧的女儿突然插了一句：“你妈贵姓啊？”张先生听后非常生气：“不要打岔！你还不知道你奶奶姓什么吗？”后来他知道了女儿这句话背后的意思。一次，正赶上影院播放《大话西游》，他带着自己的父母去看了这场电影。电影结束了，张先生半天没有说话。“我看懂了。”他用自己的青春经历读懂了这部电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