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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二8 j2 v: ?7 w; w! E+ N( D- L4 F
冬天午夜的街道上,出租车少的可怜,偶尔过来的,都已经有了客人。我和宁宁沿着街道慢慢地走着,说笑着,注意着身边过往的车辆,准备打车。不知不觉到了一条偏僻的街道,更加冷清了。当路过一个小胡同时的时候,我突然听到一声微弱的女孩子的声音,声音像被什 么堵住了一样,却要拼命叫出来的那种,隐隐的,却听不清楚。我问宁宁,老大,你听!
0 E' I% w" |9 w# E. r7 }, M+ c! X宁宁停下来听了一下,老四,怎么了,没声音啊。4 t9 W7 o/ B7 W
我说,你再听,很微弱的,一点点。6 J9 ?7 `* G" x" m
宁宁摇了摇头,听不到,你是不是有幻觉啊?
q! w; i. G4 @. U, X' u我再仔细的听了一下,果然没有声音了,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,可能听错了吧。9 o8 Z6 n( `/ ^9 t. l: h) r7 o9 X
和宁宁转过身刚走了几步,突然又听到一声微弱的女声。虽然微弱,但是在黑夜里却异常清晰。我猛的转过了身子,老大,没错,我过去看看。8 j$ i: U. B# q0 i/ a5 U7 G
宁宁伸手想拦住我,我已经向胡同跑了过去。
. o S% [+ W; \0 I U. j胡同很黑,街道上的灯光几乎没有关照到这里。我模模糊糊的看到,两个男人正和一个女人纠缠在一起。一个男人用手拼命的捂着女人的嘴巴控制着女人,另一个男人试图褪去女人身上的衣物。女人在拼命的挣扎,但在两个男人的面前,就象一只猎人手里的猎物!+ A1 E5 l! f" r4 q8 Z2 O$ O* N
热血突然涌了上来,烧的我全身发痛,什么东西!遇到我桑桑,怎么着,也不会让你们得逞!
X6 S( Y8 z- |* v' O/ }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,tmd给我住手!* x; O* m& O* s3 h6 Y. m
男人哆嗦了一下,停止了动作,当看到他们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小女人的时候,突然笑了。其中一个高点的狞笑着向我走来,丫头片子,你想怎么样?! R. T7 B w: y& u& [7 R
不想怎么样。就是看不惯。没让我遇上就算了,遇上你们就倒霉了。3 K% x& n( F. N
口气不小,是不是在少林寺练过?3 _: Y. d2 ?) f4 ?; k1 R4 R% n
别tmd罗嗦,放她走!
/ |8 L! w5 I* J/ I2 I' w5 C我不放,高个子一步步的向我逼近,我不但不放,我还要你陪着!2 A. Y; n7 Z! R! H" V) p8 z
这个梦做的不错,我笑了,你过来,有种你们都过来!真tmd鄙视你们!
3 c$ ^7 V# r5 U1 l( e我的话激怒了两个男人,矮个子男人也向我走了过来,骂骂咧咧地说,靠,今天还真遇到雷锋了。我就要看看你多有本事!. X! V7 y) Q6 ^5 @" i; [6 M
我还没有反应过来,脸上就重重的挨了一下。我象头疯了的小兽一样反击着,边胡乱的挥动着胳膊边骂,你们算什么东西?河马我都不怕,我怕你们!8 b* l r; T1 Q& {/ x) P
我尽量的提高着声音,想尽量让街道上可能经过的人听到,突然看到那个女孩子被吓傻了一样的呆在那里,我心里那个气啊。
& @7 b4 g# x J* p# w你怎么不知道跑?你快跑啊!我大声的喊着。
8 B; s$ }$ n a9 o1 B% c女孩惊醒了一样,顾不得整理凌乱的衣服拔腿就跑,刚到胡同口,就被高个子拦住了,跑?我看你往哪里跑?
( B3 B0 q4 L9 u V; L) v) k) {我恨恨的骂,你tmd怎么那么笨?你不会大声地喊啊?
' w$ \# I: b- N9 Y& W还没骂完,我突然头重脚轻了一下,被矮个子男人推倒在地上。
# e, f& R3 ]4 X$ C女孩边被高个子男人拖着,边大声地喊着救命。男人狠狠的一个耳光盖过去,你再嚎我打死你!
5 H% T0 M7 G+ L, _% w我坐在地上,看着矮个子狰狞着向我扑了过来,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。在他撕扯我衣服的一刹那,我想起了宁宁。宁宁,你千万千万不要来。千万千万。* z* }2 V" R/ }, I5 x! F# 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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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这时,胡同口响起了宁宁的声音。清脆柔美,没有一点惊慌。. m/ u$ L# H# X- ~
你们放开她们。
% G! ?0 {( {# C0 o1 M% |" j0 m怎么又来了一个?矮个子骂道,你是什么东西?我告诉你,也想过来陪大爷啊?
* M1 O3 U8 F5 A9 d6 F1 k. ?7 u宁宁笑了,你们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?犯罪!强奸!得不偿失啊。放开我的朋友,我给钱。有了钱,什么样的女人不能找?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?
5 G7 F$ k9 f. V; u两个人似乎被触动了,互相望了一眼。高个子问,你给多少?
, }( ~ ^3 Z M你说多少?
- C2 A9 y, e, w' Y5万!# w1 S7 N0 J4 n, y+ F( N. P5 i
太黑了吧?我身上只有3万。怎么样?. B+ I$ ~: Q4 h6 p2 O
两个人又对望了一下,高个子又说话了,你骗我们怎么办?
3 m' U4 L: I8 y4 f+ T8 C很好办,一手交钱一手交人。
1 `, n1 Y7 g+ Y5 }; V- r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感到像电视剧里面黑社会通常用的口气。我憋足了劲喊,靠,就是把钱喂乌龟了,也不能给这种东西!* b! _* u, i4 x7 n" g. X
闭嘴!矮个子狠狠的给了我一个耳光,小婊子再咋呼我抽死你!3 ?6 u2 j& ?% R" B1 j+ X! V
我和那个女孩被两个人带到了胡同口。路灯下,我看到了宁宁。宁宁静静的站在那里,当看到我完好无损的时候,她好象放下心一样的点了点头。
2 ]8 ~# i7 B" f$ L6 L1 v9 @我看着宁宁,把手里的包拉练拉开,从里面拿出厚厚一沓钱,放在了地上。, [- L V$ c, J7 N) B# L" |
这是一万,先放一个。
- z, X; J w& `$ M9 a7 Y4 c0 d* [$ K我看了女孩一眼,说,先让她走。
1 t& h; _' ]1 [+ ?: Q. ]7 f3 Q1 w高个子带着女孩来到宁宁面前,刚刚拿起了钱的时候,我听到了警笛急促的声音!- k! f" x6 F; ?0 u' {3 p0 W6 z
是的,是警笛!我突然明白了,原来宁宁一直在拖着,就是在等警察!
$ n# X) l/ m+ c- q高个子声音突然变了,你tmd报警了?
$ ^: s e- F6 P& X) X报了,我就是报了!警笛声越来越近,已经看到了警车。宁宁轻蔑的看了高个子一眼,你tmd是不是怕了?& S) Y: |) v: }" J2 ~# w# D! n$ r
婊子!男人抬手狠狠地打了宁宁一耳光,又向宁宁肚子上踢了一脚,宁宁倒在了地上。高个子回头招了一下手,快跑!! W2 R/ v. }/ _6 s% n" d7 g' w
矮个子忙不迭的放开了我,转身要走,我一把拉住了他的衣服!1 m6 X0 F# j" n7 ]/ E( z, x+ `
而同时,倒在地上的宁宁也抱住了高个子的腿!
; q Z# n9 n" J+ e# F( p灯光下,我看到了宁宁痛苦的表情,看到了宁宁的身体下面,鲜血象自来水一样的流淌!流淌的那么快,那么急,很快就一片一片的,象要把宁宁淹没!
% Y$ o0 W. m" [) b7 L我突然怕了,我喊着,宁宁,血,血!. Z. p2 R5 Y& E7 d: T1 h0 K
宁宁的手终于越来越无力,那个女孩子大哭着跑了过去,象宁宁一样,抱住了高个子的腿!; ^+ l% A! S( d! g" y C
宁宁的手,终于放开了,她倒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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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F" L) |9 G6 H警察来了。% s: E7 }/ R1 g
歹徒被制服了。2 X# f3 i" C5 W$ e$ c
我想赶快跑到宁宁的身边,双腿却怎么都不听话,脚下软绵绵的,根本挪不动脚步。女孩子走了过来,扶着我向宁宁走了过去。
5 V4 Z+ c- z; [- z: Y那么近的距离,我却感到走了一个世纪。我在宁宁的身边停下,弯下腰,轻轻的抱起宁宁,怕弄痛她。宁宁温柔的笑着,很小的声音说着,桑桑,并不是你一个人很勇敢,我也可以。
9 R: T6 w: M* T( M- \/ g9 l眼泪突然汹涌而出,怎么都控制不了,象雨水一样的滴落到宁宁脸上,我哽咽着说,宁宁,你一定要挺住,挺住!
: I1 E$ S# Y5 \/ \% k我感到自己疯了,我脱下风衣,试图用风衣挡住流动的鲜血,可是风衣马上就被血浸透了。我转过脸,大声的叫着,救护车呢?救护车呢?
$ y) N3 E3 q G% z. C) v! N( Q一个警察走了过来,同志,不要这么激动,马上过来!9 v8 }# {% E* M" D
我放下宁宁,恶狠很的盯着他,如果是你姐姐这样,你会不会不激动?会不会?! }7 g1 ]2 g) p1 U- V+ k( u
我冲到警车旁边,两个歹徒被两个警察押着,正要带上警车,我扬起手,想都没想,就向两个歹徒盖了过去。我靠,我tmd打死你!我抽死你!把宁宁还给我!我恨死你们了!我恨你们!把宁宁还给我,把宝宝还给我.....
2 [& P" N) X1 P. p我是疯了,我真的疯了!我根本就控制不了我自己!如果我有一把刀,我会毫不犹豫的把他们杀了!
; _2 f7 M0 a, w! \& q/ b直到一个警察死死的抱住了我,我才有了点理智。警察一遍一遍地说着,你要冷静,冷静。9 J( Q- q. W+ t) n9 E" k+ `' T
救护车到了,宁宁被抬了进去。我傻了一样的抱着她,用手握着她的手,一刻也不敢放开。
9 O# y; B4 t5 P! D宁宁,宁宁,我不停的叫她的名字,我怕她睡过去,真怕。8 u5 Z) K0 w* |+ ?0 {6 H7 v6 a
桑桑,我没事,宁宁的声音那么小,那么微弱,你不是希望我留下来嘛,我,我明天是走不了了。
2 ? p" i3 E8 S& Q0 h2 z$ S泪水像泛滥的海水,怎么都收不回来,我颤抖着说,老大,不要说话,好不好?保留一点力气,好不好?% \, a! x0 y2 ], _: ^
宁宁又一次温柔的笑了,桑桑,我怕我会醒不过来, 你答应我,一定,一定要幸福,象老八一样幸福。7 ?+ W4 W& s1 V8 _9 P# |
我几乎说不出话来了,老大,求你,别说话了,好不好,好不好?" B9 P. r7 a& n* a
宁宁终于一点点的安静下来,救护车的声音在冬夜里尖叫着,凄凉而刺耳。突然感到宁宁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。心猛的一沉,我哭着大喊,大夫,大夫,求求你,快点,快点!
# {$ |" `8 @' z我求求你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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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H$ C# ^+ o% J, U四三
$ W9 I4 c9 d% h, y# u# Z我等在急救室的外面,心里七上八下的,手心里面紧张的都是汗水。天空一点点由墨黑转为蓝白,手术室的门一直没有打开。我不知道那扇门打开的话,会带给我什么样的结局。我不停的在心里面骂着自己,桑桑,你真tmd笨!你怎么不动动脑子!如果宁宁有什么意外, 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你!你就是个白痴,是猪!
) P" y- ~1 z, _. S2 k突然感到自己的软弱,无法面对那扇门打开后的结局。我真的无法承受了,真的。我拿起电话,颤抖着拨响了罗湖生的电话,弟,马上过来,马上!
Z) g! `; B" i( e" N3 V1 q5 H罗湖生的到来,让我稍微有一点的安心。
" [" g/ ^0 i5 S姐,不要这么自责,宁宁不会有事的,不会。罗湖生试图安慰我,一遍遍地说着,宁宁肯定不会有事的。8 l6 d$ c. S! s {& i
我摇了摇头,看着这个大早上被我吵醒的男人,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,弟,我真的恨自己,如果我不那么冲动,宁宁就不会这样了。. Z% [* c& w( O4 M% r
罗湖生走过来,用手拍了拍我,姐,你不要这样,别哭了,没事。$ ]& S0 M& F+ W* b1 ?1 U7 G
这时候,急救室的门开了,我和罗湖生急忙走了过去。
$ ^' ~, X/ `& x1 _& U大人脱离了危险,孩子没有保住。医生淡淡的说了一句,脸上找不出多余的表情。
( M) g* r) {7 @3 ]这一句就够了,这一句对我来说,已经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!我看到宁宁苍白着脸在向我微笑,我走过去,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。
1 \& _6 k H5 o d V宁宁。
+ T: K4 I. D: `7 T+ P7 O! a' k4 \我说过,我没事的,哭什么哭,傻子。+ o5 Z; d# f, W( 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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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的几天,我时时刻刻的守在宁宁身边,不离开半步。失而复得,这是一种怎样的幸福。宁宁一点点的康复着,看着我诚惶诚恐的样子,总忍不住笑我,猪,欠我这个人情可是太大了,怎么还吧?
' } x0 t5 H& \1 d我讨好的看着她,你说怎么还就怎么还,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。
! K* \! m# {/ F5 }宁宁笑了,你啊,就一辈子给我当牛做马好了。. N8 l4 k2 m# u7 u ?' }2 L* F
我知道宁宁是在开玩笑,可是,如果这样能真的和宁宁在一起,我愿意。
, @/ Q; d( V" L" i, D: G5 N罗湖生也经常来看望宁宁,很绅士的,每次都带着花来,搞得宁宁都有点不好意思了,你这是干什么啊,照顾小冉去吧。9 }5 L) {( }6 P9 ?; V8 j
我笑着说,好歹咱也作了回英雄。
$ ]: I3 E# Y9 z5 v3 e更可气的是那个医生眼镜,竟然毫无人道主义精神,点着我的脑门说,桑桑,你不是说不再见了吗?# `( l9 Y) w. B5 D7 ^3 D" ~7 J1 q
突然气就不打一处来,我说大夫,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啊?
% P% X, e9 u8 D9 s3 p眼镜的小眼睛眯得像一条线,我怎么说话了我?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姐了,这是上帝给我的机会哦。
i9 Q# e' F9 T" j) ]+ K看着他一幅小人得志的样子,在宁宁面前公仆似的忙来忙去,我郁闷的想跳楼。9 r, t7 \: X4 K$ O' p! D* w
每天晚上都守在宁宁的床头,看着她睡去,只有她睡了,我才会安心一点。可是更多次半夜醒来的时候,总会看到自己的身上多了件衣服。终于有一次,宁宁给我披衣服的时候,我醒来了。
# ~. q- q/ P+ _我看着宁宁,老大,我害的你没有了宝宝,你不恨我?
$ n6 K+ T5 I2 q: a宁宁笑了,桑桑,你让我怎么恨你?让你不要冲过去,还是让你赔我一个孩子?: }, O+ b$ J5 N- K/ g
我,我是不是真的太冲动了?
& Z# q7 Q9 p) B其实,很多事情换一种方式,会解决得更好,桑桑,不要总是任性的像个孩子。9 S7 z" {- ~8 Y
看着宁宁坦白的眼睛,我深深的点了点头,我会改的,老大。" i( v- K, C( @& |5 b
宁宁又一次笑了,我可不敢奢望你会改,不过倒是奢望你不要像守着一个要死的人一样守着我,真不知道是你照顾我,还是我照顾你。我每天晚上行动不便的给你披衣服,我容易吗我?; c+ ~8 Z- y4 J' h9 k
嫌弃我了,是不是?3 {: l) X2 y, i% y
就是嫌弃了,怎么着吧?你要有眼镜的一半细心就好了。) w5 Y8 b+ j/ g$ T
我郁闷的嘟囔着,怕不是要让那个家伙做我姐夫吧。6 L3 t$ u3 @6 `* }1 {" L' @
宁宁使劲的揉了揉我的头发,说什么呢你?爱上了陈阳以后,我的感情就残废了。他使我失去了爱的能力。/ }5 e9 D1 I8 b! H* Q5 ?4 c& w# e4 K
突然想起了陈阳,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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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于在宁宁的轰炸下,在眼镜不耐烦地催促下,在罗湖生的关心下,我回了宁宁的家。有那么多人关心着宁宁,我也可以小小的休息一下下。
9 b8 t k. s$ W6 _到了公寓,我一头栽倒在宁宁的床上,想把三四天来的睡眠补过来。真好,没有人打扰,从早上一直睡到下午3点。醒了之后,我立马起床,到市场上买了一只乌鸡,准备给宁宁煲汤。自从照顾过安小冉之后,我煲汤的技术已经炉火纯青。宁宁还没有喝过我煲的汤呢。把佐 料放好之后,不一会,房间里面就开始弥漫着诱人的香味。我想着宁宁喝汤时开心的样子,忍不住地想笑了。* Z1 t: T1 I8 }
汤在煲着,我无聊的翻着宁宁书架上的书,信手抽出一本《张爱玲文集》。我知道宁宁最喜欢的作家莫过于张爱玲了,她当年在在学校作文学社社长的时候,还大言不惭的说是沾了张才女的光。我一边翻书一边想着鸡汤,突然,一张信纸飘到了地上。我捡了起来,纸张的质 量不是很好,皱巴巴的样子。我瞄了一眼,准备重新夹进去,可是突然被一个维族的名字吸引,阿依古丽! M' u( a/ Y$ N' ]3 c
这丫头啥时候和少数民族有关系了?
/ s* {% J/ Q. s5 Z" M强烈的好奇心使我看了下去,这个叫阿依古丽的写到,谢谢宁宁阿姨,王恬老师说,没有宁宁阿姨的话,就没有古丽。我一定要好好学习,锻炼身体,有一天去ZZ看阿姨。信不长,就这么几句话,孩子的笔迹,非常的稚嫩。
, S+ o! ]( C6 z0 t0 r5 D4 k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?我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。这个宁宁,到底瞒着我什么啊?还有这个老八,你好好的让你的学生写什么信呢?有时间一定要问问。0 P# M1 C5 L0 C# q3 `, L8 w
不想了,不想了,汤应该差不多了。我把信纸又夹到书里面,准备把汤盛起来。
! _5 G/ T3 f+ r9 p0 S9 U刚把汤盛好,我听到了敲门声。这是谁啊?这么不是时候。! H D" z/ A+ {/ v' Q1 W
我不耐烦地把门打开,看到面前的来客的时候,我呆住了,感到头像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,突然有些迟钝。
, {# P% ` I( D6 c& V突然想起了安小冉的那句话,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!我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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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四
5 I4 `2 t" j; P* H门口站着的,是两个穿着制服的检察人员!一个男人,一个女人,英气逼人的站在那里,目光敏锐而犀利。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样开口。
5 H7 i- J' J$ I女人开口了,这是宁宁的住所吗?
& Z3 _0 _9 D- R* H+ f6 k* a/ c/ J' U我迷茫的点点头。
$ E; b' K$ M2 f( e8 p你是宁宁?9 @, I1 ?0 q1 d( j" m0 z; H
我迷茫的摇了摇头。( W: q5 \; }4 O3 C
在何氏集团偷税漏税以及涉黑一案中,宁宁涉嫌做假账,现予以批捕,请配合检察机关工作!
# k9 l5 T$ Y* N% o我更加迷茫的看着他们,你们在说什么啊?要有证据的!
" g% T$ c; z3 U8 n) v& q7 p& `同志,男人开口了,当然是有证据的!请配合我们的工作,告诉我们宁宁在哪里?
2 x; ?' R! l& L# b) x- J我突然清醒了,我几乎神经质一样的反反复复地说着,这不可能,这不可能!
. x3 J0 H& V7 f/ v" M这是批捕令!男人亮出了一个证件,同志,你应该知道包庇的性质!她目前只是嫌疑人,提起公诉后,法庭上会给她一个公正的判决。
. a' `: b/ u/ o. n2 k4 b* a我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,最怕的终于来了。我一直隐隐的不安,终于这样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!3 }4 B5 ^/ y- S @
我控制不住的喊道,这是诬蔑!是不是那个姓何的说的?这是诬蔑!
8 b1 u$ F: y) T" G d! |请你冷静一点!女人说话了,法律重视的是证据,宁宁是其中几笔假账的直接负责人,请你配合我们工作。
% S3 D* f5 `. Y" f我摇了摇头,对不起,你们找的那个宁宁,我不知道在哪里。 Q1 z+ {- u+ X" ~) T; w5 M
你真不知道?
" c5 U& z, k* F: R2 X, l( U真不知道。* e& O6 M7 q% j. R& X
你这是包庇!换句话说,你这样做根本帮不了她,同时也害了你自己!% i6 D' a0 f$ h' j: ?
我看着这个说话的男人,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,似乎要把我的心脏刺透。我试图勇敢的和他面对,可是慢慢的,我竟然有点害怕。在他的目光里,我一点点地卑微了下去,我颤抖着问,如果你们说的这个人,她为了救别人受重伤了呢?
, U- Y0 q$ S p两个人似乎愣了一下,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。女人把语气放的温柔了一点,如果是这样,要先批捕,批捕后保外就医或者监视居住。
2 @2 K2 a( }3 q$ {我痛苦的摇了摇头,如果她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,你们还要把她带走?她是为了救别人成重伤的。即使是法律,也要有人情,是不是?
' j, F7 D7 c7 C# t3 i r女人看着我,语气虽然柔和却不容置疑,这是法定的程序,不是你我可以改变的。这种情况,可以在病好之前,监视居住。* q, K) c% c8 b3 @# ^; K) V& Y
那么病好了呢?一定要抓她吗?# a4 w0 C1 F( ?4 L0 z3 h
男人看了看我,点了点头,同志,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带我们去见她,这是在帮助她,也是帮助你自己。# U0 s' q8 U1 f# c9 l0 W
0 P0 A! o" ?1 L在警车上,我看着这两个威严的检察官,心里一点点地冰凉。煲好的鸡汤还在手里,我不知道,如果宁宁知道这件事情之后,还会不会喝下去。都怪我,真的都怪我,如果不是我,宁宁已经在丹麦那个美丽的国度,怎么可能躺在医院里,又怎么可能会被批捕?2 u) l4 j7 R) D; `* D1 z& |
这是天意吗?宁宁,我怎样才能够帮你!( i% U( e0 s2 ]( _2 n
突然我想到了,不是电视剧里面经常有那种顶罪的情节吗?我为什么不能?我就说我是宁宁,他们还能怎么着?* \7 K# v' `) j+ O- l2 U4 z, I9 S
想到这里,我喊了一声,停车。
* j2 d: h D3 D两个人奇怪的对望了一眼,把车子靠着路边停下,怎么啦你?- o n, e4 v5 x5 J8 P7 A
我看着他们,坚定地说,我就是宁宁。8 Q1 v& p% w2 j/ w! \0 m0 L7 ?
你就是?女人不相信的摇摇头,不像。拿出你身份证。
( Z O X) B* Y5 H7 ]" o我没有。
; J) w/ t, S/ z& D' O那你刚才怎么不说,现在才说?- e* s9 \+ A, \; o4 l! j! ^( @9 r: T
我刚才害怕,现在知道是过不去了,才说的。0 V+ a6 O% s9 K H9 s7 z6 o
哈哈,男人竟然笑了,同志,你也太天真了,我们有宁宁的资料,照片。我问你几个简单的问题,你做的是哪几笔假账?是怎么做的?金额多少?" [- R7 r# ~6 O6 O$ h
我看着男人,张张嘴巴,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 Q9 N0 s: s1 s t! J
还是尽快带我们去找宁宁,这是你唯一可以走的路。
1 D. ?; X, c3 ^+ ]9 c5 @; n" t( }8 [眼泪突然想流下来,我发现我所谓的勇敢在这样的场合竟然没有一点作用。他们根本不给你勇敢的机会。8 q5 x% C) {% ` K3 k: }
车子继续平稳的开着,距离医院越来越近。我感到心里那么难受,好像被一块石头压着一样,根本透不过气来。我不能想象宁宁在众目睽睽之下,看到穿着制服的检察官时惊慌失措的样子,也不能想象那么多人看到这一幕的样子!即使再聪慧坚强的女子,也无法接受啊!6 P. B" D. w# j1 s
车子终于在医院门口停好,看着他们要打开车门出去,我木然的跟了出去。
) @# j8 C4 i ]# d' c8 E在哪个病房?女人问道。
0 U3 j! X) g' F: F, z6 ?* a; X" U我手里保温瓶里的鸡汤还热着,我似乎还能闻得到它散发出来的香气。北方冬天下午4点的天空,阴暗,沉闷,了无生机,寒风呼呼的吹着,有点透彻心扉的感觉。我捧着保温瓶,呆呆的站在医院的门口,不知道该不该走过去。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很多,许多人回过头来看着 我们,这样3个人,是过于奇特的一个组合。. ~$ y! l* Y$ J6 }9 J4 }
在哪个病房?女人又一次问道,你不要企图再一次撒谎。" z/ L. s6 `7 k, M3 ~/ Z
我根本没有这个企图!我突然激动起来,你们不知道宁宁有多好,为什么不肯原谅她呢?那么多犯罪的人,杀人放火的人,无恶不作的人,你们为什么不去抓,偏偏要和一个小女人过不去?
6 t1 N, R2 N' ]; Z请你配合检察机关工作!男人突然严厉起来,不要妨碍公务!
% T( T/ d( \' r/ g5 ]& t7 U- f我不会妨碍你们公务的,我知道即使我不说,你们一样可以找得到。我只是想请求一下,能不能让我先进去,让她安心的喝了鸡汤,让她有个心理准备,你们再进去?
1 k! ]3 k7 Q. t2 T我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们,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,没有说话。2 d/ H4 Z$ \* n5 G9 ?
眼泪不知怎么回事就涌了出来,我哽咽着说,你们不知道,她为救一个女孩,失去了自己的孩子。她流了好多好多的血,就是你让她逃走,她都走不掉的。我求你们给她这个机会,我求你们给她这个机会.....4 ?4 ^: P$ Y6 K ~& I- I
女人神色缓和了好多,她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,你快一点,我们在下面等你。" k# K6 T; y4 G$ H Y \
谢谢!我深深的对她鞠了一躬,转身向病房的方向跑去。" p5 `# E9 Q, O& Y- u( v
电梯,5楼,单间,502。我擦干眼泪,平静了一下心情,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,推开了房间的门。0 J" s; ^& t5 z
房间里面罗湖生送的鲜花还在花瓶里面娇美的开着,看来是刚刚离开。眼镜正在床边,温柔的为宁宁剥着香蕉。房间里的暖气开着,宁宁在微笑,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。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,我站在门口,努力的想微笑一下,却怎么都无能为力。4 {* u9 Q6 x6 d- ? v: Q6 @4 S
宁宁看到了我,猪,快进来,外面冷不冷?! r- K3 T, s' y
我摇了摇头,不冷。) v$ Y" t9 `8 ]( l8 Y6 h
你提的什么啊?- f: q4 D: R- H1 p! [- R
给你煲的鸡汤。
! l3 W) |, p3 z) J/ J2 d* [/ a鸡汤?眼镜转过身笑了,天呢,你会煲汤?以后要和宁宁沾妹妹的光了。
* J2 @: R$ r2 `1 J- Q8 k# F如果是以前,眼镜这样占宁宁的便宜,我早就翻了。可是,现在我一点拌嘴的欲望都没有。
# v A" l* t) ?我走过去,把保温瓶放好,慢慢揭开盖子,整个房间突然就香气四溢,有了家的味道。
" G) ]4 z3 W; B好香啊,宁宁夸张的吸了一口气,第一次有这种待遇,真巴不得天天让你煲汤给我喝。* F7 Y' Q8 G' y+ i
只要你喝,我就愿意。我低着头,生怕宁宁看到我要控制不住的泪水。
+ q/ F- N$ R w, g, x! q你怎么了,声音这么小啊今天,淑女了?
0 h2 z2 r" \, W$ E我没有回答,把鸡汤用小碗盛好,放到宁宁面前,老大,你尝尝。' V! e4 f1 n* t! |$ C$ F
真的好喝,宁宁喝了一口,连连称赞,桑桑真的是长大了。先把碗放好,把手拿过来。
" N- L/ o4 T0 C3 t* h2 d干吗?
: Y" b9 M. M' R+ h% _% A/ i2 L傻子,冬天也不知道带个手套,看你手冻得,让老大给你暖暖,搞得欺负小孩子一样。
+ z' t) e0 a8 y1 `6 p: q9 k/ ^3 L看你们姐妹情深的,什么时候宁宁能给我暖暖手,我就幸福死了。眼镜在旁边打趣道。; A* P% F( Q$ J- u
宁宁笑了,想的美啊你。: s( p9 o7 v9 d7 |. `. S5 b
我想笑,却笑不出来,冰凉的双手在宁宁温暖的手掌里一点点地恢复着温度,我努力的想开心一点,可是我做不到。
) T; `8 x o5 F o! [; I你哭了?宁宁问。
4 M& | N4 [5 j没有。我抽出了手,外面风大,你快点喝,凉了就不好喝了。: l, y j+ ^2 [4 |2 x* |; V- b
宁宁点了点头,端起碗,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,很香的样子。边喝还边抬起手做ok装,我问,真的好喝吗?$ }; Z2 U) R" }6 \6 |
真的好喝,都说一百遍了,好喝。5 O4 I0 N7 p$ M0 S# P
看着宁宁满足的样子,我应该开心的笑一下,可是眼泪却像个不听话的孩子,调皮的逃了出来。一滴一滴,一串一串,怎么收都收不回。宁宁抬起头看到我这个样子,一下子吓坏了,桑桑,你怎么啦你?, B+ e9 }, k/ l" ]1 V2 t
真的控制不住了,我干脆的哭出声音,宁宁,你快点喝,你快点喝啊。你不要管我,我就是心里堵得慌,想哭。# b; e, ?3 \, g4 S/ I
宁宁把碗放好,平静的望着我,到底出什么事了,桑桑,告诉我。
+ _/ b4 T; o. O8 b2 ~1 h! _4 g6 f! G* e0 C
四五( e+ M9 q1 E, ]6 ^/ W! z' @
望着宁宁明亮的眼睛,我知道无法再隐瞒下去。我看了看眼镜,请你出去一下好不好?; r6 z8 T Z7 }
眼镜奇怪的看了我一眼,站起来走了出去。宁宁看着我,说吧,桑桑,到底怎么啦?
# u" N7 X+ z+ w2 u' D m我艰难的张开嘴巴,简单的说了事情的经过。说完之后,我担心地看着宁宁。宁宁的表情非常平静,看不出有什么大的精神波动。2 l: n/ T: ^( z( `8 Q m G
宁宁,你怎么了?难受就说出来。
( O2 {& l- r, G" W6 M: {4 ?9 C宁宁轻轻的摇了摇头,我没事,桑桑。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,却不知道会在这个时候。
9 F) O. S* Y/ p% h3 e0 w& M Q宁宁,对不起。
2 p# o$ _' x% `+ B' g4 }怎么了?老四。宁宁笑了,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?还记得我给你讲的那个故事吗?两个捡黄金的兄弟最终被太阳炙烤而死。造成今天这一步的,不是因为你,是因为我自己。
* c( O9 ]+ R0 \+ e0 O- J我哽咽着说,如果不是我,你现在就已经在丹麦了,也不会躺在这里。
. A5 z" Z# N) O# _ t! @没事的,桑桑,去叫他们上来吧,还是要告诉你,你煲的汤真的很好喝。
5 k' r4 F3 t3 K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,我推门走了出去。我看到了眼镜!眼镜有点木然的站在门口,一脸的吃惊。) c. Y+ I) q2 k+ A4 W3 ^% f: n- r
我绕开他,向楼梯口走了过去。
6 d5 Q# R, {. R' P* X眼镜跟了过来,他一把拉住了我,桑桑,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吗?' q/ O& [+ y }+ i7 a8 A
我看着他,感到这句话是这么的熟悉。两个多月前,那个高高大大的男孩子在火车站问我,桑桑,她说得是不是真的?我点头,那个男孩头也不回的转身而去。现在,有人问我相同的问题。
I: b& m0 ~! X. L" |9 _我点了点头,你都听到了,还问什么问?+ T0 k! z1 y8 Y, N7 D
眼镜难过的摇了摇头,桑桑,你们掩饰的真好。
5 T$ l' E$ i4 W3 H我们什么也没有掩饰!我愤怒看着眼镜,我姐让你追了吗,让了没有?是你自己愿意的!我姐一下子从英雄变成了罪犯,所以你难过了后悔了。没有人让你继续追下去,我姐也根本不会爱上你。你走,去找tmd白雪公主去吧!/ c. y) j; }: \* n) d+ M
眼镜盯着我足足有30秒,什么话也没说,转身大踏步的离去,没有回头。
! f$ L/ {& v4 @+ l# i; U$ s我转过身,泪如雨下。
3 ~+ P* `9 Z: Y P0 ?/ s0 Z. O, t
( y0 ^9 ~% g9 }9 B一切都是例行公事,面对着检察官,宁宁的表情没有什么异样。问什么,答什么,像是说着别人的故事。我脑子乱哄哄的,根本不知道在做些什么,也根本不知道要做些什么。3 d# ]0 l) r) c- _9 e+ d' P& @
他们走后,宁宁无力的瘫软在病床上,脸色慢慢的变得惨白,汗水一滴滴的渗了出来。3 `1 O$ K( e( b" A& W3 ^, `
我害怕极了,我着急的喊,老大,老大,你不要吓桑桑啊!
; D5 ^' \( M; E; \/ `9 t; i宁宁试图微笑一下,却没有做成这个表情,那点微笑僵在了唇边,更加的苍凉。她的声音那么的小,她说,桑桑,我想安静会儿。
: N3 `' B7 D4 n4 z我点点头,退了出去,关上了房门。我哪里也不敢去,在房间门口踱来踱去,脑子里面全部都是不好的预兆。我不敢想,宁宁会不会做出傻事。我不时地踮起脚尖,向窗户里面瞄一眼。还好,宁宁只是静静的坐在床上,像一座雕塑,没有任何的动作。
4 Y; q; ] O) l, j宁宁,你在想些什么?
' U: p; G% U L7 w当我第N次踮起脚尖的时候,我听到了宁宁的声音,桑桑,不要再看了,进来吧。
9 _- e( q; S5 X这个宁宁!我走了进去,宁宁微笑着看着我,不要担心我,这就是我的代价。3 p! o5 H+ P" f, i2 b: X
她就是这种人,在任何时候都是那么的从容不迫,那么的有风度。% ?; R$ z+ `, b- l" x: ~4 b# U
老大,我.....
0 M! R, J( X$ Y K什么都不用说了,你只要在我有病的期间,为我煲汤就好。你煲的汤挺好的。; D8 [3 W, v, m- @; Y' u
我拼命的忍住泪水,点了点头。- d3 o/ I3 b# D" H9 `9 j# f0 X
眼镜都知道了吗?突然宁宁问道。
. [2 M, M% D* q& ~( ?* N& e6 M知道了,我回答。1 B T, v% @, f5 Y* X( V; L
他怎么说的?宁宁又问。4 [8 Y' j$ m7 s: P% l
他,他说.....% C% r7 s4 e$ r
我还没有说完,宁宁挥了挥手说,不用说了,我知道。这就是男人。不能埋怨他,追求一个人,他有知道这个人过去的权利。/ j, D+ A, Q4 J: j3 e
我看着宁宁,病床上的她,依然那么的美丽优雅,这个聪慧的女人,有着我这辈子永远都学不会的从容。* N7 J. L6 r$ Y' S: o) n9 b) d! ~5 u
那天之后,我们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,好像那两个检察官从来没有来过一样,好像我们都不知道宁宁伤好之后就要进到看守所里一样。彼此都小心翼翼的,留恋着医院里面剩下的日子。我尽量像大学时候一样,努力的讲一些并不幽默的笑话逗宁宁开心,宁宁每次也都很 配合的大笑。可是我知道,她是伪装的,连我自己都知道自己讲的有多勉强,她怎么可能会笑的那么的开心?
. ~9 E; d9 s! U5 |. A5 G日子就这样静静的流淌,宁宁也迅速的康复着。一个星期后,她甚至可以自己在走廊里面来回的走着散散步。我陪着她,有时候她会站在窗口,透过宽大的玻璃窗,看着冬天萧索的风景。看着看着,她会回过头,望着我微笑,桑桑,记不记得,几个月前的夏天,我们那时神 采飞扬的样子?. q! W3 n4 }9 F( _$ F5 q. X
我记得,我当然记得。我记得她第一次给我打电话,我赖在床上还没有起来,听到她的声音后,我那样的惊喜。我记得在上岛咖啡厅里面,她优雅的微笑,讲着她和她的小白脸的故事。我记得她开着鲜红的跑车,香车美女,带着我从一条街道到另一条街道。我记得购物广场 ,她潇洒的挥霍着,光彩照人的站在那里。我记得火锅城里面,她淡施脂粉,长发垂顺,幽幽的讲着那个捡金子的故事。我记得,我当然记得。对面的那个我,在那个火热的夏天,永远的小吊带,牛仔短裙,没心没肺的听着她说话,任性轻狂,勇敢单纯,没有太多的奢望和 心事。( @) A( a6 L( v+ V! L- a8 @
都过去了,不是吗?这个过程,是那样的艰难,我们像命运的棋盘上一个个的棋子,勇敢的试探着的向前走着,走错了那么一步,就输去了那么多的年华。看到我们在为自己曾经的错误痛苦着、挣扎着,用生命、用理想、用爱情、用自由、用灵魂来作为年轻的代价的时候, 命运这个爱做恶作剧的孩子在黑色的背景后偷偷地笑了。我们却哭了。真的哭了。有时候,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付得起这样的代价。
& r8 g; p0 o0 a3 l好多次,看到眼镜从我们的身边走了过去。他停下来,想说点什么,却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,然后低下头匆匆而过。匆匆而过。9 q$ t2 o% `" {+ [# X, g
5 g' Y5 d9 A% O: Z* ^四六
1 I$ ]3 O0 v( p6 I% t+ w) n$ l |3 `5 A! v% E' ]* v5 W1 J# n. Z
那是毫无征兆的一个下午,我和宁宁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,突然有人敲门。我急忙跑过去把门打开。首先进来的是一大束鲜红的玫瑰,跟着进来的,竟然是眼镜!- b1 ]* a( v8 U( t8 B/ f ~# I
这个男人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,似乎不知道该说点什么。
" [; s2 M9 ]4 r) `我一下子呆住了,这是怎么回事啊?6 t0 v1 T' |2 b1 G# L V' G
眼镜好像在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,好长时间之后才向宁宁走了过去,把大束的玫瑰举到了宁宁面前。
9 N! Y1 J9 [7 p) r* P# U4 i宁宁也呆住了,愣愣的看着眼镜。. r! T( e9 D! q
这个书呆子,看着站在眼前的宁宁,竟然说不出一句话。比宁宁足足高出一头的男人,在这个寒冷的天气里面,竟然满头大汗!& n& b# |# [$ ?, w
大夫,你怎么啦? ]) @( a0 a/ {9 s( b* Y/ A' u
别叫我大夫!眼镜回过了头,我有名字,叫我王鸣,或者,叫我姐夫!
4 [3 F. Q% m$ V# J- v; G2 T6 }眼镜和我拌过嘴之后,好像找到了感觉,深深的看着宁宁,声音坚定的说道,宁宁,我爱你。$ k6 m& R: R) S8 A( j
我清楚地看到宁宁轻轻的抖了一下,她不相信一样的看着眼镜,你说什么?" d9 |& c1 q( s( I7 x; d
宁宁,我爱你!眼镜的声音又提高了一些,这么多天了,我一直不敢面对对你的感情。现在我想明白了,无论你过去是怎样的,无论你是英雄还是罪犯,是天使还是魔鬼,你就是你宁宁,这就够了!我爱你,宁宁!5 m7 Z$ ~; K r# C
面对着歹徒,面对着警察,神色都没有一点改变的宁宁,眼眶突然红了,她摇了摇头,王鸣,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。( a0 X9 q4 v" u9 U# T( ^
你知道,只是你不敢面对!眼镜的声音激动了,你不敢相信我的感情是不是?我可以对着全世界宣布,我爱宁宁!
4 |5 L8 K2 P4 Z# \7 j+ d7 R# J宁宁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,大颗大颗的滴落在玫瑰上。突然她一把夺过了玫瑰!在眼镜的惊喜还没有退去的时候,宁宁把玫瑰从窗口扔了下去!
. X Q( e0 M% f* {我看到,那一大束绝美的玫瑰,从五楼的高度飘然而下,一个优美的弧线之后,再也没有了痕迹。
9 K" t/ e' e* i, \& G" l0 j5 w我呆了。眼镜呆了。* j6 l- \+ s" c5 I9 s
宁宁颤抖着声音喊道,王鸣,我不需要同情!我请你离开这里!! ~3 T8 L2 E3 W" d
这个勇敢的男人沉静的望着宁宁,大声地说道,宁宁,你记住了,我不是同情,是爱!我知道你爱着别人,我会等!等到有一天你爱上我,或者等到有一天你找到了自己的幸福!第一次看到你,我就爱上了你,没有任何原因!我根本没有想过你好还是不好,在感情里只有爱 或者不爱!你可以拒绝我的爱情,但你不能拒绝我的帮助!
, `4 P7 s0 e$ X( C. r帮助?我迷茫的问道,什么帮助?8 u4 T$ T$ X# ~, }+ f
眼镜盯着宁宁,一字一句地说,我会给你请最好的律师。+ Z: C. \& | m7 b# t
眼镜说完,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。宁宁的泪水汹涌而出,她一头扑到病床上,用被子蒙住脑袋,号啕大哭。哭得那么委屈,那么不可遏制,这是我第二次看到宁宁这么毫无顾忌的哭泣,哭的完全不像平时优雅的宁宁。
" h4 \5 Y+ n; c# i$ ~3 |- I: @我的泪水,也涌了出来。) {7 ~) |' b, ~. V2 d; \9 K1 Y8 ~9 J) T" L
, U* U- h' _; Q; ?
7 d" ^3 C A: ^: Y& K+ e5 V C( T
4 p, E$ G' U1 k. x4 D* K6 ~那天之后,眼镜又成了病房的常客。他即使是有任务,也会抽个时间过来。而且,他霸道的剥夺了我煲汤的权利。每次,他上班的时候,总会带着热腾腾的各种各样的汤。尝了眼镜煲的汤之后,我才明白原来我煲的汤是那么的失败。真是奇了怪了,我煲的汤那么难喝,为什 么小冉和宁宁都说好喝呢?郁闷。% S$ U& p7 N6 [, I9 @0 q
宁宁的气色一点点的好了起来,身体恢复的更快了,按照这样的速度,两个星期之后就可以出院了。可是宁宁对眼镜的态度始终是冷淡的,看不出喜欢也看不出不喜欢。眼镜却像什么也没感觉出来一样,精神饱满的做着保姆的工作。很多时候,我看着眼镜一点点地把汤舀到 碗里,用嘴巴吹得凉了之后,逼着宁宁喝下去。他不算英俊的脸上写满的是一个男人的耐心和体贴,像一个尽职尽责的丈夫。每当这个时候,我的心里面总是暖暖的,感动。# ~2 e7 l5 K' k2 ]& ^# c7 p
也许,这才是真正的爱吧,在一个人最低潮的时候,还能一如既往的守候下去。; e& R" o7 J) o9 a
终于忍不住问宁宁,老大,你会爱上他吗?: t' {! d; O/ ^
宁宁淡淡的一笑,你说呢?! [; [# q; u) {, @
我摇了摇头,不知道。* P% \" ]0 d8 D9 B- ?
你记不记得,小时候老师让我们写作文,总是要写第一次怎么怎么样。为什么呢?因为第一次的经历最为珍贵难忘,是不是,桑桑?
; G) _5 }% o- f/ `# u7 ~我一下子明白了,老大,你还是爱着陈阳?
% T0 b g, J5 R: _' F/ F& b& u# W6 S宁宁摇了摇头,也许是吧,爱他成了我的习惯。即使得不到他,自己心里想着爱他,也感觉到温暖。但是,我并不讨厌眼镜,只是我不想把感激当成爱情。已经走错过一步,我再也不敢那么轻率了。0 _1 f( j0 ~# r$ p$ A# E+ o
我突然想起了bb,想起了那些纯真往事。想到了陈阳,想到在一起卖衣服时候的种种。他们温暖的眼神一点点地向我逼来,突然让我喘不过气来。( Y. s. M! o; K" Q i+ a
真的感到,在命运的漩涡里,我们是那么的渺小,怎么挣扎,都逃不出去。
; W W, f+ B* j( \+ s, k$ Y8 D% R7 i* l+ m. h
眼镜在宁宁出院的前三天,带来了一个好消息,律师已经请好了。眼镜望着宁宁,宁宁,你的那些非法所得的涉安财产,还能全部追回来吗?! i, U7 N: y d& S' H& d# _
宁宁愣了一下,摇了摇头,不可能追回全部。; e& Z ?5 n* Y8 ?. t- v" m+ U
眼镜急了,宁宁,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?这关系到量刑的轻重。
9 N- U* i' v9 T5 }5 d+ j宁宁说话了,我知道要那么多钱没有用,可是我真的没有那么多了。
5 D0 s9 l& [/ }% ~我也急了,老大,到底你干什么了?没见你多奢侈啊。
9 b! [8 s+ R- V, q! I在我和眼镜的追问下,宁宁干脆保持沉默,最后连看都懒得看我们了,闭上了眼睛。& @8 o, e1 u, O& E
我这个郁闷啊,宁宁这是怎么啦?5 v' _% I6 e% A% A, n8 @3 k
突然我脑海里面出现了那封信,想起了阿依古丽这个名字,我脱口问道,宁宁,你认识阿依古丽?0 u9 ?! L7 s4 ?( H: C5 D
宁宁猛地睁开了眼睛,桑桑,你怎么知道?
* G' ^9 J, F" K& X! {3 Z我似乎有点明白了,我接着说了下去,宁宁,你是不是把钱捐给了老八他们学校?; b ?- e R( f7 ~8 c* o
宁宁笑了一下,我没有那么高尚。- p& o. H! U" N1 i$ I8 O
骗人!我更加着急了,要不我打电话问问老八!6 q! \' B! O1 y1 |" R/ s _
我拿出电话,刚要拨号,宁宁一把夺了过来,你要干什么啊你?
6 P; R% {3 U* y% D2 {5 F8 {我就是要打!你不说,我就自己问!
4 E4 u: V# @& x2 _宁宁无奈的看看我,桑桑,我说。你不要打了。两个多月前,老八给我打电话,说阿拉山口的风又一次吹了起来,学校的其中一间老房子最终没有经得起考验,倒了。砸倒了其中一个叫阿依古丽的小女孩。本来读书就困难的孩子,更没有钱医治砸到的腿了。还有,孩子们都 不敢再教室里面上课了,害怕。老八说着说着就哭了,问我能不能借点钱给孩子看病。那时候我知道了陈阳爱着你,我很绝望,钱对于我没有更大的意义了。我就拿出几万块钱,捐给了那个孩子。再后来,肚子里的孩子又给了我希望,当我决定要生下他的时候,我又给老八 的学校捐了二十万,用来修建房子。就这么简单。我不是高尚,也不是要标榜自己,我只是因为我的孩子,才同情着那些孩子。
& w0 k: I9 _$ m+ ~8 }- o为什么你不告诉我?
- P4 e# O9 H6 m' w& f; B9 G' {为什么要告诉你?你是个一贫如洗的家伙。
: T; `" ^3 K+ L$ V1 h* X我长叹了一声,再也说不出话来。" g# s, C8 t; u. L% t" r% u( v
眼镜的眼睛红了,他握住了宁宁的手,宁宁,尽管你一直在鄙视着自己,可是在我的心里面,你比任何女人都高贵。我会尽最大的努力,帮助你。
; @3 S* T5 I# \9 p! }+ D' C7 e3 t ^5 }- @) z4 h0 w
四七% E) ]4 o: y. P( M4 |
我记得那一天,冬天的天空阴暗的几乎要覆盖在人的头顶上,压得人喘不过气来。从西伯利亚来的寒流毫不客气的袭击着这个城市。干冷的风象要把什么撕裂一样的疯狂的刮着,呼呼的,有着刺耳的声音。冬天是真的来了,几乎到了它最冷的时候。我裹着蓝色的羽绒服,看 着同样穿着蓝色羽绒服的宁宁。她已经基本康复了,甚至比过去还要胖一点点。病房里,还站着罗湖生和眼镜。
5 z7 j; P7 X+ k" |1 o, x宁宁走过来,抱了抱我,不要哭,桑桑不要哭。又不是什么生死离别,顶多住几年就出来了,又是人生一笔财富呢。- |% O" P' a; }! S# l5 p
我点点头,努力的控制住泪水。
' p# ]9 S- u0 c. A宁宁又走过去,抱了抱罗湖生,帅哥,照顾小冉的同时还来照顾我,真的不好意思。# @- d8 a0 Q) u# B( u/ }
罗湖生安慰的拍了拍宁宁的肩膀,没有说话。
. K6 \( V0 T2 H* \' `+ O% w2 g宁宁慢慢的向眼镜走过去,眼镜的镜片后面的小眼睛闪着晶莹的东西。宁宁抱住他,可是抱住了,很长时间都没有松开。这是他们最亲密的一次接触。我看着宁宁的背影,虽然她努力的控制着,却依然不停的颤抖。眼镜的声音有一点的暗哑,他紧紧地抱着宁宁,宁宁,我会 等你。% K. R) Y- l9 L. M
宁宁的肩膀颤抖得更加厉害,突然她问道,我可以吻你吗?我没有什么可以感谢你。
) i" d+ y" y& p3 |* s9 r/ M b眼镜好像呆了一下,慢慢的,慢慢的,他放开了手,坚定的摇了摇头。0 b& z: w& V) z( q
为什么?* \3 Q) I1 j0 o2 C8 @
如果这个吻是因为你爱我,我愿意。如果是报答,我宁愿不要。我要等到你爱上我,一直等。
. H$ d: X: o3 b; |9 }+ v7 q泪水大颗大颗从我的脸上滚落,第一次发现,高高的眼镜竟然是那么的帅!! S# }) V- u& M6 R( H$ _$ K1 r! ?
宁宁擦干眼泪,转过身,对着我和罗湖生温柔的笑了,该走了,我们。
9 A$ D( s3 }/ @$ M. J几个人没有坐电梯,一步步地从五楼走到了一楼,每一步我都走的好沉重。心情就像外面的天气,灰暗阴沉,透不过气来。倒是宁宁的神色,那么的从容淡定,好像她不知道 那辆警车就等在医院的门口。
4 W, S/ S5 P8 D- C, ~! {如果这个楼梯,能够走一辈子,该有多好。
3 R$ n/ K1 S, Z+ O* T; D
/ h& Q: d/ B I% q. x: K走到了医院的门口,那两名检察员已经在等着。我看着那辆警车,在冬天的风里,冰冷得没有一点温度。我帮助宁宁整了整衣服,老大,没事的,我们的律师那么棒。宁宁微笑着点点头,答应我,桑桑,以后不要那么冲动。
8 K! ]2 G. e% R# w" }0 o" ]我用力的点头。
2 m1 A+ d$ z9 P/ z/ J. e宁宁转过身向罗湖生和眼镜挥过手后,平静的把手递给了那两个人。冰冷的手铐卡擦一声,铐住了宁宁柔美的手腕。我的心突然沉了下去,忍不住叫了一声,老大。
9 ?6 B4 X8 d7 X0 y0 Y宁宁没有回头,径直向警车走去。在宁宁进入警车的刹那,眼镜暗哑着声音叫了一声,宁宁,我等你! g+ w9 Y) v2 o. |- i: n
宁宁的身体僵硬了一下,却始终没有回过头来。
5 I" a& D" v0 H1 f. E# K+ r警车呼啸着飞驰而去,泪如泉涌,我倒在罗湖生身上,泣不成声,弟,怎么会这样啊?怎么会这样啊?$ \7 i; _- P0 L- m9 g
眼镜摘下眼镜,狠狠地抹了一下眼睛,突然叫了声,怎么下雪了?2 A6 H; B: Y) c5 \: k
我抬起头,灰暗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,开始飘起了雪花。一开始是细小的,但是很快就变得大了起来。我突然想起来,大二的那个冬天,ZZ下了好大一场雪,沸沸扬扬的,漫无边际,我们寝室的八个丫头,在雪地上撒欢似的奔跑,奔跑。鼻子嘴巴里面都是雪。还在*场上 堆了好大好大的一个雪娃娃,娃娃的眼睛用的是宁宁呢子衣的扣子。那个时候,几米的漫画正在流行,宁宁看着雪人,脱口说了几米的一首诗:& C! Q M9 v) Y" E) j2 W
当然知道; {/ |0 S `1 K
太阳出来时
) n$ a6 H5 I+ v3 |! K雪人就会融化0 \1 d" Y; ?3 V, T1 k! d
还是忍不住 想拥抱你
S( i2 r( L1 q% g# T% D大声地告诉你
5 m) s& z' n1 h4 @* J1 F我想和你在一起+ R1 S3 F* V0 S0 w" u1 K9 x# C) V
记忆一点点地,那么清晰,画面像特写镜头一样在我眼前晃动着,在漫天的雪花里,我突然像宁宁一样,大声地念出了这首诗。
p' c; w) N# C7 P宁宁,我想和你在一起。
! s8 D0 O" R0 b2 @9 b& a宁宁,我想和你在一起。
2 E+ N" a# ~8 R8 E& g* {) q
% D! e/ R1 C0 G* B5 {* K* Y) U r7 R$ U' j* H! O7 M. f
那个下午,我和罗湖生走出医院后,在漫天的雪花中,疯了一样的狂跑。很多人都在看着我们,不时有人说道,这两个孩子怎么啦?& d1 }6 a+ S/ a9 }# T$ A8 b
就让我这样的跑下去吧,一直跑,一直跑,跑到忘记了疯掉的安小冉,忘记失去自由的宁宁,忘记那个因为我而夭折的宝宝,忘记在遥远南方的陈阳,忘记所有的恨所有的爱,所有的痛苦和耻辱,跑到和所有的不幸擦肩而过。就让我这样的跑下去吧,桑桑,你怎么一直在哭 泣?你怎么在这半年里面经历了这么多?你是不是准备流完一生的泪水来祭奠这样的青春?
' Q4 ~/ z$ _/ D$ w) z6 k, C姐,姐,不要跑了,不要了。罗湖生一把拉住了我。
/ g# }5 C& F: F& \( K, }我站在雪地里,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,我说,我要疯了,弟弟,我要疯了!
& X- z1 D3 [# i心里憋得难受就喊出来,姐,喊出来!
3 r- G6 W8 d$ B0 t我听到耳边罗湖生的声音,他大声地叫着,啊——!啊——!我爱安小冉!她为什么疯了?为什么?啊——!啊——!
Y- |: O% `' Q' k我也大声地尖叫着,啊——!啊—啊——!啊——!宁宁!陈阳!啊——!
% D$ ^ @, Q' y" k" `# R. _" }, @一辆辆汽车从我们身边慢慢的滑了过去,我tmd像个精神病院里出来的人一样,忘记了所有。
. A# ?5 P% J: P8 J终于累了,罗湖生气喘吁吁的望着我,姐,还怎么折腾,我陪你!5 i) K" S$ {3 ?$ p! \
我用力的拍了他一下,走,去看安小冉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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