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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写写我和他的故事。
5 D+ B1 _! r/ a; y午后暖暖的阳光照在肌肤上,就像无数个精灵在钢琴上跳跃,轻快、鲜活。正犹如我的心,在回忆的一刹那,变暖……4 O3 t: x5 i W7 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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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男生,倒不是觉的他很帅,而是很眼熟,我确定在那里见过。要知道在刚开学的日子,哪怕在新的班级上碰到个只有几面之缘,还不算太熟悉的人,都会有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。我不是个能安分守己的人,所以我开始和他有一茬没一茬的搭话,但从我收集的资料来看(是他自己告诉我的),我们没有机会见面,但我的的确确见过他。那感觉就像在一杯牛奶中加了点番茄汁,鲜明却无奈。多年后,我把那种感觉认为是他太平凡所带给我的错觉。 K) T3 F' o9 L) w' o
忘了是什么事让我们成为了好朋友,至少那时侯的好朋友是不带一丝杂质的,我们常到学校拐角处的小卖部去每人买一大杯可乐,然后一路荡回家。那一条回家的路,整整堆砌了六年的回忆。回忆开始的那一年,我们初一。4 j# q1 U* T; A( ^0 p) Z$ m
/ j( ?5 d* y. n z A2 W初中的老师是教过我而且最令我讨厌的老师:他们没有小学老师的淳淳善诱;也没有高中老师的风趣幽默;更不及大学老师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就像柿子半青不熟的涩得让人诈舌。# Z: [4 b$ N N# P0 F4 h6 ^2 V
上自习课,我竟然明目张胆的转过身和他玩起了五子棋,正拼得你死我活,同桌给我发暗号,可惜已经来不及,那个胖墩墩老师已经缴了我们的作战工具:笔和三百格纸。生平第一次被罚站到门外,他也没好到那里去,也被罚站,地点就在我身边。走廊静得出奇,听的见我俩的呼吸声。忽然间,他拔腿就跑,我想问他去哪,但没敢喊出声来,要不然他恐怕连走廊都没出去,就直接进了政教处。过了一会儿他回来了,手里拿着两杯可乐,他头上的汗水就像可乐杯上密密麻麻的水珠。接过可乐我俩相视一笑。里面的人还在拼命为了理想奋斗,我们却在门外“享受人生”,好不惬意。那堂课记得是初中的最后一节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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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g6 m }. j: I" I n原本他是不想上高中的,他自认为自己不是读书那块料(我也颇有同感),但他家里不同意,原因是他家“一脉相传”的事业要他继承,所以自从那次深刻的家庭会议教育了之后,他连不读书这个念头都不敢想了,但他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,虽然不同班了,但多多少少有所耳闻。见面机会少了,但那份感觉还在。有机会我们会坐在操场对面的阶级上,喝着可乐,做一些很无聊的对话,然后在莫名的笑一回。
2 n9 ?0 u, @( i; T1 s: Y他18岁生日那天,我第一次请他喝可乐(以前要么是他请,要么AA制)我还请他吃“珍宝果”的棒棒糖.* H. ` F7 |3 d6 o
“我说,你是觉得我好打发呢,还是我很幼稚?” |3 O1 s% Z7 h! o' Q# A! l. X
“无所谓啦。咦,我发现你一个优点,会认识到自己的不足,值得表扬。”完了,我还装出一副特认真的样子看着他。
/ G/ B$ B. T$ c5 I% }“你……我……”他那语无论次的样子我现在都记得。
* U, F$ E* ^/ w- e U) A他19岁生日的时候,我请了一大帮朋友给他过生日,我们还举办了一个像模像样的化装舞会。事后,他问我为什么请那么多人,我故作轻松:“你父母不在身边,当然是我们这帮朋友来给你庆祝你的‘寿辰’,难不成要你一个人跑到山上,对一天的星星说一宿的胡话……等等,这个主意不错,等明年的生日你也就这么过吧!”
, e0 w) F4 R, e) A6 P+ z$ w3 E“没想到我这一生只有你最了解我啊!”我知道他在抬举我,但就是这句话让我记了他整整12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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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g# B5 S* q& z* F! @高三那阵儿,真像从地狱走了一遭,每天的生活就像高速公路上的汽车只有平行,没有交点。累了一天回到家,还拼命告诉自己:“站直了,别趴下!”这段日子每个人的眼神都是呆滞的,除了习题外什么都看不见。: j/ J! c& y. o$ O4 v
忘了有多久没见他了,差不多两个月了,都个忙个的,虽然学校不大,但要盲目的遇上个人也不太容易。再见到他,他也没好到那里去,头发胡子都长了。正巧那天我车子坏了,他就帮我把车子推回家。
5 H, g& O1 f5 q“怎么样了,现在?”我问。
: o) J) m- t* S- H, e“还能怎么样?你瞧我都人不人鬼不鬼了。”
* w7 b, i5 Q, O1 `- \+ H$ i“你爸妈都来吗?我是说考试的时候。”$ R% q' Z; p- v' I4 v
“来,他们狠不得把大部队都开到这里来,my god你知道吗,我还没被高考吓趴下就被他们的营养品给炸飞了!”. v* X7 G3 g4 J3 i- M2 O3 O* |
“哈哈……没这么严重吧。”
: E; f6 g; o" i“……”, T& x8 ^7 ~( T2 i5 _
“怎么办?”在我们前面有一段阶梯,从这儿过会比较近,“要不还是从大路过吧。”我说。6 |( f( p S# s0 x
“这点困难我还是可以应付的,你瞧好了。”他笑了,真像个孩子。然后,扛起车噔噔噔往上走。我在下面看着他,看着他的背影,觉得好温暖。我跑开了去买了两杯可乐,这是我第二次请他。我们就坐在阶梯的最上一层各怀着心事,喝着凉丝丝的可乐,就像品尝着这些年的学习,生活,友谊。快乐的,悲伤的,统统交织在一起的点点滴滴。喝完后我们很默契把可乐杯并排放在阶梯上。之后的路上,我把我的手放进他的手心,他很诧异的问我为什么,我笑了笑没回答,只知道心里很安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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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后的事就像做数学公式那样一步步索然无味:填志愿,看分数,然后去天南地北玩了一通,回来才知道他被父母接走了,连分数也没看,关于他的一切消息好像在一夜之间都失去了,连同那藏了六年的心事。) I8 s* F9 l" \, R) n, [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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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我上了一所大学,糊理糊涂的念了几年,毕业后就在那个城市找了一份工作,运气好,算得上是一个白领。认认真真工作,休息时和同事朋友去shopping,或者一个人压压马路。2003年10月1日,我又遇见他了,在街上。我远远看见他,而他却是等走近了才看见我。- j" G6 p3 B% ^, M4 Y$ }( c, |
“Hi ,这么巧在这见到你。”他一点也没有改变。
x) Y( O8 c+ k: e: W“Hi,你怎么在这?”
, p* ~/ Q0 N2 w% O# b8 v“我陪我太太出来玩,你在这工作?”; I6 D9 @$ w. q% K5 n/ \7 h& h
“嗯。”这时我才发现他身边站这个小巧的女人,很清秀,“你结婚了?恭喜恭喜。“你好!”我向他妻子伸出了手,她是个可爱的女人,第一眼我就能看出来。8 u, S' b+ [% `. W7 g/ e7 t# N2 E
“那我不打搅你们了,我先走了。”
$ V& {( `- S; P7 g, `& v“好,再见。”2 \6 B* C6 w: N0 B; v2 a3 h
“再见。”擦肩的一刹那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长。9 u: w( j4 k0 k" R
- `" ?2 _5 P- e. p0 M1 v第二天,我和谁也没有打招呼就乘上了北上的火车,回了家乡一趟。两天后我回来了,在那个有六年不同寻常回忆的小城市我留了一样东西和一句话,也许有人会发现在学校的阶级上我留了两杯可乐,一杯是空的,一杯是满的。至于那句话,谁也不会知道了,包括我。1 ^& G7 Q8 m# {. @/ l$ ^9 j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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